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赵丽梅

每当夜幕降临，位于琼州海峡的临高角和作为汕头港“咽喉”的德洲岛上的灯塔总是光芒四射，为航行的船只指引着航向。事实上，整个南海都亮着这样的“明灯”，通行的船只可以循着光的方向，找到前行的路。

这背后是很多“航标人”在努力。海上的航标相当于陆地上的交通指示灯，给过往的船只提供一定的指示，也保障着海上交通安全。其中，灯塔是航标的一种。

两代人接力守着一片海的夜晚。海口航标处临高灯塔管理员王健的父亲，把一生都倾注在守塔上，王健也和父亲做了一样的选择。

作为德洲岛灯塔的“守塔人”，汕头航标处航标工黄泽霖已经在这座“孤岛”上坚守了30年，其中有20个春节，他都在这里为过往的船只“点灯”。

南海航海保障中心广州航标处海区导航中心高级工程师郭旭在到广州的13年里，只有3次春节回过家。当其他家庭坐在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时，郭旭正盯着整个南海的航标监控系统，时刻监测着整个南海的航标运转是否正常。

今年春运，正如“航标精神”所写得一样，他们依然在“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一生守一塔

在海南省临高县北端三面环海的岬角上，静静地矗立着一座红白相间的灯塔——临高灯塔，王健与父亲已经接力守了它52年。

爬上82级高的螺旋台阶，用清水对22米高的临高灯塔进行全方位清洁，其中包括清理掉支撑灯塔350条钢杆上的盐雾，以及用羊皮纸仔细擦拭牛眼透镜灯器上的小飞虫，王健每天工作是从这些开始的，整个流程需要花费2-3个小时。

到了傍晚，随着灯塔亮起，灯塔的光芒瞬间延伸到远方，作为琼州海峡西口重要的助航标志，附近的商船、渔船、游艇第一时间接收到的信号或者看到的灯光都来自它。

每天晚上，王健都会起来三四次，确认灯塔是否亮着。到了第二天早上6点，他又准时起床，并重复着前一日的工作。

每逢遇到台风或寒潮等恶劣天气，灯塔上的灰尘、盐雾和树叶尤其多，清理难度也相对较大。王健说，“20年来，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守着临高灯塔。”

在此之前，王健的父亲王光民已经在这里守了32年。从4岁开始，王健就跟着父亲到塔上玩。他记得，那时候，这里还没有自来水，父亲只能从村里挑淡水去清洗灯塔。

同样作为守塔人，黄泽霖的工作内容与王光民相差并不大，主要区别是黄泽霖坚守的德洲岛虽然距离汕头的东海岸仅1公里，但却是一座四面环海的孤岛，几乎没有外来人员，与家人沟通不易。目前，德洲岛上信号依然较差。有时候，他与家人打电话，一句话需要说很多遍，家人才能听到。

夜晚，黄泽霖偶尔站在岛上眺望，他看到，岛对面总是灯火辉煌，距岛10多公里处有他的家。

孤独是守塔人的常态。每当这时，黄泽霖就会让自己忙起来，比如修路，给灯塔补油漆。他说，“一个航标灯就是一个坐标点，有了坐标，也包括人生的坐标，就有了明确的目标，就不会迷失方向，可以找到回家的路。所以，我们的灯塔灯标涂色鲜明，让船舶航行时，一眼就看到。”

在守塔的30年里，黄泽霖已经把一个灯塔送到了“退役”。1992年11月，黄泽霖刚到德洲岛时，这里使用的还是6.6米高的旧灯塔，开灯需要人爬上去上链条，上一次走5个小时，每天需要上3次链条，灯塔才能持续发光到天亮，冬天的最后一次大约在凌晨3:00，不论是下大雨，还是打雷，都要去上链条。

最初，岛上发电靠柴油机，吃水全靠去山下的一口井挑水，山路也没有铺设阶梯，很不好走，往往会有一半水洒在路上。因为广东天气炎热，买回的菜常常放不住，黄泽霖和队员们常吃的都是腌制的鱼和肉。

旧的灯塔已经完成了使命。1997年，汕头航标处在旧灯塔附近重建了一座高22.8米的新灯塔，灯光射程达18海里。黄泽霖说，“与原灯塔相比，射程增加了一倍以上。”

随着技术的发展。灯塔已经实现了自动控制，日落而亮，日出而熄。

台风和雷暴中的“逆行者”

“我们的工作是日复一日地重复。”这是王健和黄泽霖对他们工作的共同描述。然而，当台风等极端天气来临又是另一种情况，他们就变成了“逆行者”。

2005年9月26日凌晨，台风“达维”登陆海南。台风过境后，整个临高县断电7天。灯塔无法通电，这意味着夜晚临高角的海面将陷入一片漆黑。于是，王健打开了备用灯，保障船只可以正常航行。

文章来源：《遥测遥控》 网址: http://www.yaoceyaokong.cn/zonghexinwen/2022/0126/401.html